“调查研究”的“字”慧

编者按：

调查研究是我党的优良传统，也是政协工作的传家宝。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将调查研究作为重点措施贯穿始终。为深化政协干部和政协委员对调查研究的认识和理解，增强大兴调查研究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在第二批主题教育开展之际，特推出《秘书工作》2023年第7期刊发的《“调查研究”的“字”慧》一文。

汉字自带文明密码，是中华文化传承的基因。对调查研究的概念、词义及其渊源做一番研究，以期廓清认识、汲取智慧、辨明方向，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强化调查研究的意识和能力，为学习进步助力、为事业发展加油。

“调查研究”是由“调查”和“研究”两个词语组合而成的并列关系的词组。按照《辞海》的解释：调查研究是指人们在实践中为特定的目的和需要对客观实际情况的调查了解和分析研究。分开来说，调查和研究各有侧重。《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将“调查”作为动词，指“为了了解情况进行考察（多指到现场）”；“研究”也作为动词，有两个义项：一是“探求事物的真相、性质、规律等”，二是“考虑或商讨（意见、问题）”。

“调查”一词大约形成在近代，如清末小说《孽海花》第六回：“等到四五日后调查清楚了，才把实情奏报朝廷。”

虽说“调查”一词产生较晚，但“调查”之义古代已经出现，由“调”或“查”承担。许慎《说文解字·言部》：“调，和也。从言，周声。”调是形声字，言（讠）作形旁，表示其意义跟言语、声音有关，在字中指以言辞和解；周作声旁，表示其读音。本义是和合、和谐，作形容词，指配合得当，读作tiáo，如《史记·历书》，“阴阳调，风雨节”。协调、配合需要优化人力，故调引申指征调、选派，泛指一般地调动、对换，表示这一类意义时读作diào。调引申指计算、统计、调查义，此义见于《汉书·晁错传》：“要害之处，通川之道，调立城邑，毋下千家。”

“查”在《说文解字》中作“柤”。后来，“柤”中“木”旁移到上边，“且”讹变作“旦”，遂俗写作“查”。《说文解字·木部》：“柤，木闲。从木，且声。”徐锴《说文解字系传》：“闲，阑也。柤之言阻也。”《广雅·释宫》：“柤，隁也”，《广雅·释器》：“柤，距（拒）也。”阻拦是“查（柤）”的重要义项。查是形声字，木作形旁，表示其意义跟木有关；且作声旁，表示其读音。“查”本义是木栏，读作zhā，引申指木栅、行马和水堰一类的拦阻物。木栏起阻拦作用，“查”后来引申出检查、调查、考察义，即为发现问题、了解情况而仔细验看、查看、查访、询问，表示以上意义时读作chá。明陆容《菽园杂记》：“如‘查’字……今云查理、查勘，有稽考之义。”《红楼梦》第一百六回“惟抄出借券，令我们王爷查核”中“查”即是调查义。

“研究”一词古已有之，如南朝宋谢庄《谢光禄集·改定刑狱表》：“督邮贱吏，非能异于官长，虽有案验之名，而无研究之实。”其中“研究”即表示穷究事理。在古代，“研”或“究”也可单独表示“研究”的意思。《说文解字·石部》：“研，䃺（mó）也。从石，幵（jiān）声。”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亦谓以石䃺物曰研也。”研是形声字，石作形旁，表示其意义跟石有关，在字中指石磨物；幵作声旁，表示其读音，隶变后“幵”讹变作“开”。本义是磨碎，如贾岛《原东居喜唐温琪频至》：“墨研秋日雨，茶试老僧铛。”用于抽象的意义，指反复地、仔细地分析琢磨。《易经·系辞》：“能说诸心，能研诸侯之虑”；《周易正义》曰：“研，精也。诸侯既有为于万物，育养万物，使令得所，易既能说诸物之心，则能精妙诸侯之虑。谓诸侯以此易之道，思虑诸物，转益精粹，故云‘研诸侯之虑’也。”其所阐发的研之要义在“精”，由“精妙”到“精粹”实质是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过程。

《说文解字·穴部》：“究，穷也。从穴，九声。”究是形声字，穴作形旁，表示其意义跟洞穴有关，在字中指深入洞穴探寻；九作声旁，表示其读音。本义指穷尽。《汉书·司马迁传》：“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在“究”下注：《小雅·常棣》传曰：‘究，深也。’《释诂》及《大雅·皇矣》传曰：‘究，谋也。’徐灏《说文解字注笺》：“穷犹极也，故究又训为终。”究的特质是追根究底、彻底推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调查就没有决策权”。调查研究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鲜明特质，是中国共产党的传家宝，也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产物。调查侧重行，也是知的开始；研究侧重知，也是行的完成，同时也标志着新一轮知的开端。调查研究既是一个科学的思维方式、也是一种有效的工作方式，是知行合一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上升过程。我们大兴调查研究，需要深入挖掘汉字蕴含的哲学思想、人文精神和价值理念，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丰厚滋养和无穷力量，让调查研究这一优良传统在新时代新征程上熠熠生辉。